同时湮灭的还有我对她的爱。
她搂过来,我闻到她身上的木质香水,是她男闺蜜最爱用的无极乌龙。
若是曾经的我,一定会恶狠狠推开她,然后喷上我喜欢的味道。可那样的画面,我现在单是想一想就觉得恐惧。
王景楠的确把我送到了一个管用的地方,我也在她的授意下被折磨的猪狗不如。
我不敢恨她,只想离她越远越好,她的任何一个动作或者情绪都会让我如临大敌,我讨厌这样的自己,懦弱、卑贱,不过是王景楠眼里一条不够乖的狗。
“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。”她说,带着上层人审视自己玩具的高傲。
我曾认为自己和王家的亲生孩子别无二致,但事实告诉我,养子就是养子。哪怕他们的亲生女儿杀了我,他们也一定会帮王景楠埋了我。
我的性命、尊严全然没有他们亲生孩子的好恶重要。
我突然无比想念我早亡的父母,如果他们还在,那我现在应该还有一个能回去的家,而不是继续回王家当狗。
到了王宅,我被王景楠塞进了盥洗室,她将早已准备好的西装扔给我,“穿这个,晚上去参加家宴。”
我乖巧地按她的要求打扮着自己。
她一向喜欢我穿精美繁琐的西装,曾和她的男闺蜜缪飞白一起给我挑过很多套,可我一件都不肯穿。他们总是打着挑衣服的旗号,在试衣间厮混打闹,最后随便从缪飞白选的一堆衣服里抽几件施舍给我。
可现在我会鞠躬屈膝满足她的要求,只为了离那个地方再远一点。
洗澡让我身上的伤疤隐隐作痛,热气蒸腾出快要消散的鞭痕,这些都拜王景楠所赐。
我生疏地穿上西装出了盥洗室,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缪飞白。
与我款式相似的西装,一张锐利帅气却又乖巧的脸,还有熠熠闪光的红宝石胸针。
“先生平时的着装还是要得体才好,不然岂不是丢王家的人。”他声音不大不小,恰巧能让王景楠听清楚。